石家庄平山大峡谷漂流开业迎客

魏瑞江，河北省气象科学研究所正高级工程师。36年来，她扎根业务一线，围绕河北省粮食安全和设施蔬菜(shūcài)生产气象保障，针对农业生产中存在(cúnzài)的气象问题和气象业务中的技术问题持续攻关，提出(tíchū)多项农业生产和气象业务服务建议以促进农业丰产增效，是河北省气象与生态环境(shēngtàihuánjìng)重点实验室学术带头人、全国农业气象专家(qìxiàngzhuānjiā)(zhuānjiā)组成员，先后荣获河北省政府特殊津贴专家、中国气象局(zhōngguóqìxiàngjú)首席气象专家、全国五一巾帼标兵、全国先进工作者等称号。

小满将至之(zhī)时，麦穗微饱(wēibǎo)。正是燕赵大地冬小麦灌浆盛期，是决定小麦粒重、产量高低的关键期。

河北省气象科学研究所正(zhèng)高级工程师魏瑞江，一早便来到石家庄市藁城区(qū)的麦地，她折下一株(yīzhū)青黄麦穗，放在手掌(shǒuzhǎng)间来回揉搓，轻轻吹去麦壳，捏捏麦粒的饱满度，再放嘴里嚼一嚼、咂摸咂摸——她要看看今年一株麦穗上有多少籽粒(zǐlì)、籽粒灌浆是否饱满，以及小麦生长发育与气象条件的吻合程度。

中国(zhōngguó)气象(qìxiàn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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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田，是魏瑞江的另(lìng)一间“办公室”。在同事看来，“她(tā)不在办公室，就在田间，不在田间，就是在去田间的路上”。

这条去往田间的路，她走(zǒu)了36年，足迹遍布星夜阡陌、田埂河道(hédào)，身影遍布于各种交通工具——

20世纪80年代，魏瑞江(wèiruìjiāng)单车一支(yīzhī)，一头扎进田间，察看(chákàn)农作物(nóngzuòwù)长势，了(le)解农业政策，聆听农民对气象的需求；20世纪90年代，她与同事跨上摩托车，拐入小径，蹓上田埂，长时间骑行，一路颠簸，皮鞋被车轱辘磨损了，脚后跟也磨破了……固然农业气象站可以提供(tígōng)相关数据，“但作物的生长情况怎样，还是得亲眼去看看心里才踏实。”

大豆开花、玉米抽雄、小麦(xiǎomài)拔节，无论哪个农时(nóngshí)，总能(zǒngnéng)在田间看到她的身影。“一有风吹草动，便踏上去农田的路”是她一贯的工作状态，“深入田间地头，才能摸清实情”是她坚持的工作原则。

2021年9月30日，魏瑞江（左一）赴河北省宁晋县农田察看(chákàn)降水对(duì)秋收的影响。 受访者供图

脚踏泥泞，俯首(fǔshǒu)躬行。魏瑞江(wèiruìjiāng)的广阔天地，在路上，在农田。一个在农田间来回穿梭的身影，正从广袤田野走来。

谈及与土地的缘分，在(zài)魏瑞江看来，是刻进了骨子里的。她生(shēng)在农家，长在乡村，七八岁便跟着父母到地里除草、逮(dǎi)棉铃虫……家里的玉米正值大喇叭口期(qī)，生了钻心虫，她自告奋勇去打“碎石子药”。但有(yǒu)时刚打完药，一场雨(yǔ)倾盆而下。她心想，要是能提前(tíqián)知道就好了。她也会利用雨天“偷懒”，在雨后撒施尿素，农田里既有水又有肥，省了浇水的力气。这让她明白，“地里时时刻刻(shíshíkèkè)需要人管”。春天播种施肥、夏日灌溉收麦、秋天翻耕备种、冬天休养生息，四季更迭，地里总是离不开农民的辛勤耕耘与精心管护。

眼看父辈土中(tǔzhōng)刨食、靠天吃饭的艰辛(jiānxīn)与不易，小小的魏瑞江就立下质朴的心愿，学好知识，回报养育她的父母，还有这片希望的热土。

知农爱农，方能学农。当初高考后(hòu)填报志愿时，她找到了(le)心中所属(suǒshǔ)，在第一志愿中就选择了南京气象学院（现南京信息工程大学）农业气象专业，向她心里的目标“让农民种地收粮不犯愁”迈出了关键(guānjiàn)一步。

1989年，大学毕业后她进入邢台市(xíngtáishì)南宫(nángōng)县气象局工作。南宫是全国棉花主产区(zhǔchǎnqū)之一，素有“冀南棉海”之称。她骑上自行车，到田里与农户一起打棉花叉(chā)、采棉花。起初，没人搭理这个说着普通话的小姑娘。魏瑞江自报家门，一头扎进农田，边聊边(biānliáobiān)干(gàn)农活，讲小时候抓棉铃虫的经历，念叨学到的气象知识……自此，这个小姑娘成了农民的农活“搭子”，她既(jì)观测到了作物的生长规律，也了解了农户的需求。

2010年(nián)5月20日，魏瑞江在河北省新乐县麦田察看小麦灌浆状况(zhuàngkuàng)。 受访者供图

2009年11月初，一场大雪突袭河北(héběi)。尽管(jǐnguǎn)常说：今冬麦盖三尺被，来年枕着馒头睡。但因遭受持续雨雪、低温危害，春季河北冬小麦(dōngxiǎomài)出现较差苗情。对此，魏瑞江(wèiruìjiāng)先后20余次前往农田，白天动态跟踪冬小麦灌浆状况和田间小气候，晚上写专题报告。

她发现，虽然冬前暴雪和春季(chūnjì)低温造成冬小麦亩穗数减少，但春季低温相对(xiāngduì)延长了小麦穗分化时间，利于小麦穗粒数增加，同时灌浆期(qī)天气条件好转，且(qiě)各地加大田间投入，小麦灌浆饱满，相对挽回了产量。

这场灾害有惊无险，但有一件事被她(tā)记挂在心。

魏瑞江察看倒塌的温室。 受访者供图(gōngtú)

农业气象的(de)核心是什么？在她看来是核定气象条件对农业的影响。但常用的服务用语(yòngyǔ)“利于”或“不利于(bùlìyú)”是一个模糊概念，农民听得懂吗？是不是可以研究一种方法，定量评价气象条件的适宜程度(chéngdù)，让气象服务从定性化表述走向定量化评价。

魏瑞江从模糊数学中得到启示，发现用关键气象因子的气候适宜(shìyí)度来衡量比较(jiào)(bǐjiào)可行，“气象条件定量评价模型”的雏形概念初步形成。量化后的利于与不利于被转化为0至1之间的数据值，低于0.3是不适宜，高于0.7是适宜，中间属于较适宜，这是(zhèshì)最初的三个等级。

2001年5月中旬，河北出现重度干热风天气(tiānqì)，正值冬小麦(dōngxiǎomài)灌浆关键期，小麦受害后一般会减产5%至10%，严重时可减产20%以上。模型结果与实际情况一致，魏瑞江(wèiruìjiāng)觉得自己“发现新大陆了”。

她还发现河北三大农作物(nóngzuòwù)小麦(xiǎomài)、玉米、棉花，对气象要素的要求精细度较高且各有不同。“如果能针对不同作物计算气候适宜度，那对于该种作物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。”对此，研发(yánfā)了河北省农作物气候适宜度判定系统(xìtǒng)，并把定量(dìngliàng)评价成果凝练成全国通用的行业标准(hángyèbiāozhǔn)。2023年7月1日，《农作物气象条件定量评价技术导则》气象行业标准正式颁布。

2021年3月(yuè)9日，魏瑞江（左三）在河北省新河县，和市县气象局(qìxiàngjú)业务人员一起，察看冬小麦返青和长势状况。 受访者供图

1988年，我国启动“菜篮子”工程，设施(shèshī)蔬菜是重要内容之一(zhīyī)。一时间，日光温室在燕赵大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。

石家庄市高邑县的朱大叔(zhūdàshū)是种菜的“好把式”，但温室种植却让他尝尽了酸甜苦辣。按照传统经验种植，温室蔬菜常出现刚挂果，叶子发霉，黄瓜很快烂掉，喷药施肥后(hòu)秧苗疯长(fēngzhǎng)，却不(bù)挂果实的怪现象，困惑不已的朱大叔找到他的老朋友魏瑞江。

魏瑞江也不(bù)知缘由，“不知道就得去研究(yánjiū)”。此时，国内设施小气候观测仪器研制尚处于起步阶段，没有经验可循，她(tā)便连续(liánxù)观测日光温室小气候和黄瓜生育状况。“农业气象的复杂就在于要考虑两种情况。”既要遵循天时变化，又要把准农田命脉，她把这份工作比喻为“厨师”，光看火不看锅，光看锅不看火，都做(zuò)不出菜。

先从“火候(huǒhòu)”入手——

设施种植种类不断丰富，且设施小气候的相对封闭性及其与外界大气候的依变关系，决定了设施内小气候的多变性(duōbiànxìng)及致灾的复杂性(fùzáxìng)。

原来，设施(shèshī)农业(nóngyè)也会受灾害性天气影响。其中，低温寡照是影响河北(héběi)设施农业的主要灾害。“在温室兴起前，低温寡照不是灾害，它随着设施农业的兴起而出现。”

再盯紧温室这口(zhèkǒu)“锅”——

蔬菜如何长成？魏瑞江决定从黄瓜入手，它的(de)种植面积较大，且生长发育与温室(wēnshì)小气候紧密相关。

做探索性研究，就像在黑夜中摸索。魏瑞江在温室内架设了黄瓜观测仪，仪器夹子的感应片可监测其直径动态生长情况。历经2008年至2011年四年八茬，她终于摸清(mōqīng)日光温室小气候(xiǎoqìhòu)时空变化规律(biànhuàguīlǜ)，得出“河北(héběi)中南部地区是低温寡照灾害高发(gāofā)区域、冀东地区发生风险较(jiào)小”的结论，建议对热量和光照要求较高的果菜类日光温室向冀东地区发展。

此时，她的(de)思考走向更深处——

如何降低(jiàngdī)低温寡照对温室的影响？她从几百万个数据中凝练出(chū)低温寡照及其复合灾害指标和预警指标，建立低温寡照灾害风险评估模型，确定低温寡照灾害风险阈值(yùzhí)，对河北省低温寡照灾害进行风险区划，在省内外(shěngnèiwài)气象部门推广日光温室(rìguāngwēnshì)灾害预警预报服务平台，每年减轻受灾损失数千万元。

温室种植怎么管(guǎn)？她根据温室内热量状况，提出在热量充足阶段(jiēduàn)，应着重挖掘蔬菜生长发育潜力；在热量较充足阶段，应着重防灾减灾(jiǎnzāi)措施的实施；在热量欠充足阶段，应改良种植茬口，在冬季(dōngjì)增种一茬叶菜。

2019年2月22日，魏瑞江（右一）和同事在日光温室察看连续低温(dīwēn)寡照对蔬菜的影响。 受访者供图(gōngtú)

温室怎么建？同一温室的不同位置，温度并(bìng)不一致。如白天温室的南部比北墙处温度高，上部比底部温度高，夜间则相反(xiāngfǎn)。她用彩色图标注(biāozhù)不同墙体日光温室增温保温性能差异。

“要做有用的(de)科研，农民认可是关键。”田间的麦浪(màilàng)翻滚，棚内的瓜果飘香，农民洋溢的笑容，这一切，汇聚成她内心最简单(jiǎndān)的愿望——岁岁年年，皆能如此安宁富足。

《新时代气象榜样(bǎngyàng)风采录（第一辑）》

中国气象(qìxiàng)报社 出品

编辑：张嘉赫 丁继武(jìw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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